Mindhunter S2 破案神探第2季

Semmy Joestar
4 min readAug 17, 20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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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靈獵人 心理獵人第二季 Mindhunter Season 2

有雷 Spoiler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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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季把「殺人犯的特殊性」邊緣人格的刻劃, 部分轉至刻劃「殺人犯的凡常性」。過度強調殺人犯的心理變態、邊緣人格,會讓人覺得殺人犯與平常老百姓有某種根本上的差異。有時候事情並非如此黑白分明。

冗長的跟監與守夜、繁瑣的雜務與跑公文,必須去不太想去的應酬,這些都是探員必須面對而且並不是那麼光鮮亮麗的一面。尤其是比爾這個角色在本季中必須在工作與家庭之間繁忙奔走,盡力駕馭兩者之間的衝突。

季終平淡的結局讓人覺得不夠過癮,沒有全面性的勝利,但也更符合現實中常有缺憾的情況。BTK 殺手本季感覺只是在打醬油,或許為後續季數鋪墊?

在劇情引入比爾家的麻煩以及曼森家族事件之後,殺人犯與凡夫俗子的界限顯得比較模糊,並沒有一翻兩瞪眼的明顯鴻溝;人的行為是會受家庭、教育、生存情境、權威人物所影響的,會不會殺人作惡,並非絕對之先天差異,而是有可能被人事物薰陶甚至調教「開啟」的。

承之前《從前,有個好萊塢》一文的虛實互文思考:人可以透過虛擬觀點學習新資訊跟經驗,例如看書、觀影等活動都可以讓我們跳脫當下思維框架的 桎梏,學習用新的角度看事情。

同理,若某個人 X 在心中把自身跟殺人魔分為非常清楚的天平兩端,當他的親友涉及殺人事件時,此意外事件會迫使 X 開始跳脫這種角度看事情。為了證成心中支持親友的信念,他開始看到殺人者受環境限制、受唆使,他會不再總是法律這邊看事情,而是去觀察受害者這邊生活情境的凡常性,以維護內心的安寧秩序。執法者這邊也不是全然無暇的,涉及了政治操作、官場應酬(比爾很會、霍頓很不會)、媒體渲染、民眾偏見以及給予官方的壓力。

比爾面對社工時,赫然發現社工跟調查員的工作性質竟有神似之處,都要接觸創傷事件的施暴/受害者;而自己的處境須提防心理師以及社工,這種關係是以往自己與殺人犯之間關係的倒轉(質詢者/被質詢者),迫使他也學習到另一方向的觀點。

但另一層面來講,在 SM 的訪談中,我們也學到儀式的主控者與接受者之間的關係是一種共同經驗,主動/被動的界限並不明確(片中受訪者說 S 通常要先試當 M 來了解受虐者之需求);雙方都在摸索,都在玩弄跟試探底線,即使這樣的摸索遊戲有時候是以死亡作為代價。對受訪之 SM 者來說,快感/愛情似乎是某種閃現的靈光,它不是儀式必然可求得的具體對象,而是某種偶然可得、模糊飄渺的場域經驗,有人就是想體會瀕死的感覺。

當問訊虐殺犯同夥年輕小夥子時,比爾說「觀看就等於參與」,但同樣的情形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的時候,他可不會這麼認為,而是會相信自己兒子的無辜(旁觀者/參與者)。他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兩件事情的映射關係,從此之後,跟罪犯或法治人員的對談中,開始讓他隱隱感覺到別人的話讓他的內心中箭,讓他感到不適,彷彿開通了某個天線開始收到另一個調幅的訊息了。曼森的話是有些道理的:我們會把自己的觀點投射到觀察對象上。但有時候我們並沒有完全意識到對象呈顯的某些內容是自身的投射;有些人懂得如何「配合幻象」,藉以操弄他人或獲取好處,另一些人則對他人的狹隘觀點感到感冒。

十字架也是重複出現的元素:既是哀悼也是誘敵,既是不合時宜的詭異舉動亦可能是出於善意,既是 3K 黨仇恨犯罪的象徵卻也是黑人社群信仰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
同一句話由於脈絡的雙重指涉

溫蒂的女同志愛情戲分本季較多,印象中片中有兩句話會因為脈絡造成誤解:「行不通」可以被溫蒂聽成是這段愛情行不通,也可能是純粹保齡球拿這個尺寸行不通;「我只是有點失望」可以被女酒保聽成是對愛情的困擾,也可以純粹只是溫蒂對工作的沮喪。溫蒂認為女酒吧嘴巴崇尚誠實,卻自己也說謊、有所隱瞞,沒有資格批評自己 compartmentalized。

溫蒂在訊問時透過自己的經驗來攻破受訪者心防算是亮點,但這條線最後也沒有跟辦案雙人組那條線有匯流,感覺有點可惜,感覺更深化了這個人物,但也沒有對劇情推動有太大效用,或許就是要留在未來季數吧。

所謂霍頓的「直覺」本季變得有點樣版化,沒有什麼特出的表現,感覺就只是自己很堅持自己的看法,個人私生活層面描述也幾乎為零,感覺這季就一直四處被討厭,哈哈。

這影評談到殺人犯「現實生活之不可主控」跟「幻想世界之主控」之對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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